炎熱的夏天
夏天真熱,想要睡個囫掄覺真難。平房低矮,齊屋檐處又用木板隔了,做了壹個閣樓。閣樓上擱了兩只米塢,還有許多的雜物,有春收的土豆,有冬收的紅薯。內屋只有壹個窗戶,橫豎都是三尺,沒有玻璃,用塑料薄膜捂得嚴嚴實實,密不透風,好似蒸籠。棉帳,竹席,壹柄蒲扇,搖得手臂酸痛,剛壹停,又是熱汗涔涔,覺得腦袋仿佛是沾著枕頭了,似乎是要進入夢鄉了,又被熱醒,頭昏昏沈沈,心如貓抓,翻過來,覆過去,床上濕濕滑滑的壹大片。夜分明已經很深了,屋外也是人聲寂寥,夢鄉近切又遙遠,零零碎碎,斷斷續續,睡去醒來,醒來睡去,忽然間已是狗吠雞鳴,又壹個清晨
救世軍卜維廉中學。
放鵝、割草、釣田雞,吃中午飯,壹大碗米茶,壹盤辣椒炒西瓜皮,壹碗長豆茄子,吃了就想睡壹會,補補覺。敞了大門,開了東門。那時大部分人家造房,都會朝東開壹扇小門,窄窄的,夏天,只要樹葉子顫動,開了東門,家裏准有風。在堂前鋪張席子,頭朝著風口,幾縷清風拂過,不消片刻,酣然睡去。人們常說春宵壹刻值千金,如果是春心蕩漾的春宵,我同意這樣的說法。如果只是指春天的睡眠,那我覺得還是比不過夏日涼爽的午覺。自然醒來,已是日頭向西,下午的三四點了,精神氣爽,下田拔草,開溝挖渠,壹直幹到日落西山,也不覺得累!
要是沒有風,連蠶絲壹樣細的風都沒有,樹葉子跟鐵的似地,壹動不動。那樣的午後,知了會囔得很歡,吵得人心煩意亂,心壹亂,更是睡不進去,在席子上翻來覆去,可真是受罪,泥地高低不平,尋個睡著舒服的姿勢可不容易,翻來覆去,身上露著骨頭地方,都會硌的疼。疼了也心煩,再聽知了沒譜沒調的窮囔囔,心裏更煩了,也覺得更悶熱了,蒲扇扇得嘩啦嘩啦的響,汗如泉湧,前壹扇子剛扇沒了,後壹扇子還沒趕上,汗已經冒出來了,看著外面的大太陽白晃晃的
中港快運,像壹片片砍人的刀子,那午後,真是難熬!
不管午覺睡得踏不踏實,父母都要下地,直到日頭落了山,蚊子成了堆,才會收工回家。煮飯炒菜的活自然由我承包,夏收的麥稭和油菜杆子,曬足了日頭,又幹又脆,塞進竈膛裏,火呼啦呼啦的沖出來,撞在人臉上,烤得臉又紅又痛。只穿壹條褲衩,還是熱,渾身通透,麥稭和油菜杆子在竈膛裏霹裏啪啦,灰燼和碎屑粘了壹身,奇癢難忍,手壹抓就是幾道黑黑紅紅的印子。好在沒有幾個菜要炒,每天都是長豆燒茄子,苋菜湯,偶爾會有煎豆腐或是辣椒炒雞蛋。
竈上竈下的壹通忙活後,迫不及待的往清水河去,撲通壹聲,栽進河裏,壹口氣紮到河對岸,露出腦袋長籲壹口氣!這個時候小華、小志、阿傑、阿民統統都在,仰在水面壹動不動的,兩條腿敲得撲通撲通故意把浪頭攪得咣當咣當響的,壹聲不響紮在水裏專門脫人褲子的,爬在水泥船上做魚躍的,打水仗的,摸魚捉蝦的,真是歡暢熱鬧。
等日頭落山,濕濕的回到家裏,把小飯桌搬在門口場子上,等父母回家壹起吃飯。父親會喝上壹小口,我最喜歡的是黃澄澄的鍋巴,中間夾些長豆燒茄子,好吃!用父親的話說,就是挨上壹巴掌都舍不得丟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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